盘古智库举办“俄乌冲突背景下的国际军控形势”专题分享会
受新冠疫情影响,全球经济下行,国家之间互信降低、冲突对抗增多。尤其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国际安全以及军控、裁军和防扩散机制面临冷战结束以来最严峻挑战。
俄乌冲突不仅引发了世界在传统安全领域的广泛担忧,亦使国际社会意识到,安全问题正在变得愈加复杂化:战场不再局限于枪炮,在网络和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正在形成一个愈加军事化的空间。然而在这些领域,国际社会尚未建立完善的军控机制。
为分析当前传统国际军控形势与诸多新兴科技领域的军控现状及难题,盘古智库于10月27日举办“俄乌冲突背景下的国际军控形势 ”专题分享会。
本次讲座邀请清华大学社会科学院国际关系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Science & Global Security和Nonproliferation Review等期刊编委、中国军控协会理事李彬作为主讲嘉宾。李彬曾代表中国参与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谈判,在外空非武器化、禁止核试验、弹道导弹防御、核不扩散、核裁军、出口管制等领域有深刻研究。
易鹏理事长在致辞中表示,俄乌冲突持续时间之长、波及范围之广、影响之深远已大大超出了传统的认知,因此需要使用新的思维去看待与分析。俄乌冲突在众多领域暴露出许多值得研究的问题,盘古智库致力于搭建各方学者的交流平台。李彬教授作为军控领域的知名学者,期待通过本次分享会获得更多的观点与信息,推动认知的成长。
在正式的分享环节,李彬指出,美国先后退出了《反导条约》和《中导条约》,今年早些时候,2022俄罗斯宣布暂停《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现场视察机制。这意味着目前是军控领域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军控热潮正在逐渐消退。
李彬从三个领域讲述了当前国际军控形势。首先,在战略武器领域,《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是目前美俄之间仅存的军控条约,该条约在2011年2月5日生效,有效期10年,在2021年2月5日该条约到期前,俄美将《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延长5年,有效期至2026年2月5日。但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宣布暂停《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设施核查机制。目前该条约正处于困难期,国际军控体系的唯一一根支柱正呈现出摇摇欲坠的态势。在当前局部战争持续进行、全球经济复苏乏力的大背景下,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积极信号。
对于该条约选择维持或放弃,俄美双方都有相当的理由。首先是维持,对于近年来国力不断下降的俄罗斯而言,该条约一定程度上是能与美国“平起平坐”的象征;而美国则将其看作对俄罗斯军力发展的限制。其次,俄美双方也有放弃的理由,俄方认为,虽然美国同意削减战略核武器,但美国却拥有并不断发展导弹防御系统。美国则认为,俄罗斯在包括军事实力在内的综合国力层面已不再具有同美国“平起平坐”的资本。
其次,李彬教授还讲述了有限核战争。在关于有限核战争的讨论中,有限战争学派认为核战争不一定是大规模的全面冲突,如果将核武威力调小(特朗普时期,美国就专门研制了小威力的核弹头,并将其部署在潜射导弹上面),使用这种小型核武器去除单个军事目标,将会把伤害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有限核战争的信奉者认为有限核战争的后果较小,试图在威慑与实战之间建立联系,使核门槛降低。然而,有限核战争无法保证不会升级,有限核战争一旦控制不当,也可能升级为全面核战争。大部分学者认为,“核禁忌”理念依然不可被挑战。
此外,李彬还从三个方面讲述了目前“非核”领域的军控现现状。第一是网络军控,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空间成为国家间军备竞赛的新领域,许多国家纷纷建立网络安全战略、组建网络部队、研制网络武器。在此背景下,国际社会中进行网络军备控制的呼声越来越高。然而,由于网络道德普遍低于现实道德、网络溯源难度较大等难题,网络军控现状不容乐观。国家间对于不使用网络攻击摧毁医院、机场、车站等关键基础设施也尚未达成共识。目前,国际社会正在努力推行网络攻击的“自我克制”。
第二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里面涉及到几个军控问题,首先,就致命性自主武器限制的国际谈判仍然处于非常困难的阶段;其次,无人机的军事价值正在被认识,但是,规范无人机的思路尚不明晰;第三,人工智能赋能的武器不会自动符合国际法原则,需要更多的研究和早期干预。
第三是生化武器。在此次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曾多次指控美国在乌克兰生物项目实验室拥有“军事生物项目”,双方争议很大。由于美国的长期反对,《生物武器公约核查议定书》难以达成,给解决争议带来困难。
最后,李彬指出,在军控领域,我国应对国际局势及早作出科学的研判,并主动出击、提前制定应对策略。
本次研讨会由盘古智库东北亚研究院副秘书长牟亚迪主持,盘古智库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复杂系统管理与控制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王飞跃,盘古智库老龄社会研究院院长马旗戟,盘古智库执行秘书长王岳,洞见科技总裁、北京市东城区人大常委毛赛,盘古智库理事长助理、重大项目部主任李而立,盘古智库吉林振兴研究院主任、空军航空大学初级飞行训练基地原纪委书记、副政委龚文辉,盘古智库媒体部主任刘菁波等参与讨论。